要回答影片里的这个问题,就得先解释下另一个公母千年虫的笑话,而要解释清楚这个笑话,则又得扯上戈达尔那句常被电影人夹缠不清的叨逼叨了:电影始于格里菲斯,而止于阿巴斯。
怎么理解?
熟悉阿巴斯身份的人都知道,他既是导演,还是编剧、诗人。
熟悉阿巴斯电影的人也知道,他的影片重点不在故事,而在文本。
其惯常主题是从电影的虚构特性出发,力图还原故事背后的真相,以内容和结构的形式考量,则是将作为虚构艺术的电影带回到挖掘真实的生活中来。
一句话,就是关于真假的模糊、混淆、切换、交融问题。
这样看来,《如沐爱河》自然还是一部典型的阿巴斯式电影,影片简介里更是将其称为《合法副本》的续篇。
《合法副本》里,阿巴斯为其真假命题引入了“赝品”这一概念,即原样复制的副本能否代替真品发挥其本身的原创性及不一样的美学价值,影片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同样在形式上,导演也作了诸多以假乱真式的探索,如身份转换一幕。
两个初次相识的男女被咖啡馆的老板娘误认作了夫妻,两人出到店门外后,影片竟在不加提示的前提下,真的让两人成为了一对夫妻。
很多观众都把这幕看作阿巴斯童心未泯式的行为艺术,个人严重不同意,余华在评价《河的第三条岸》这篇小说时这样说到:这位巴西作家在讲述这个故事时,没有丝毫离奇之处,似乎是一个和日常生活一样起初的故事,可是它完完全全不是一个日常生活的故事,它给予读者的震撼是因为它将读者引向了深不可测的心灵的夜空,或者说将读者引向了河的第三条岸。
在我看来,阿巴斯这一不世出的天才创意,足以和若昂·吉马朗埃斯·罗萨写作《河的第三条岸》的构思相媲美。
解决了真假互换的问题,《如沐爱河》就不难解读了。
在老作家的家里,他和援交女孩的谈话从一幅画开始,单刀直入,马上就是关于真假性的设疑暗示,女孩说自己既像画中人,又像相片中作家的女儿,还像相片中作家已去世的妻子。
而从老作家细致入微的体贴和情调氛围的布置看,他叫来援交女孩,显然并不是为了肉体的慰藉(或说不只是为了肉体慰藉),潜意识里,这个女人应该是作为妻子身份对应的。
但女孩的疲累让这场烛光晚餐难以为继,他为其把灯熄去并拔掉电话线,这轻手轻脚的爱怜,显然又是把后者看作了自己的女儿(晚辈)。
当第二天白天女孩男友出现时,身份的游离是从误会开始的,男友以为他是女孩的祖父,他不置可否,一边借题发挥说自己也可以是男孩的祖父,一边又安慰女孩说祖父可以有两个,一个是教师,一个是渔夫。
至此,身份的真假属性被作了擦边球处理,含义的模棱两可也让真假显得更加虚实难辨。
而当身份因意外而被澄清,一切真相大白之时,老作家将挨打的女孩带回家中,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因为邻居的误会,女孩被看作成了老作家的外孙女,后者这次顺水推舟,爽快地承认了下来。
而老人表现出来的关切、呵护、心疼,俨然也真的就是她的外祖父。
短短一天的简单故事里,在看似波澜不惊的暗涌激荡下,两人的身份及相互关系在多重猜测试探的组合交替之下,就这般不知不觉地产生化学反应并完成了以假乱真。
而影片的微妙则在于,从假到真的前后互换里,那一刹那的恍惚温情,恰是沉重到轻盈,生活到诗意的飞跃。
这片子的节奏控制就如老教授在缓慢驾驶的车中,透过车窗看见的景致轮换,淡然、安详、不许不疾,既是现实一种,也是心境使然,如旧梦重温。
就文本意义来讲,读点严肃小说的观众可能更容易理解其中每个细节运作的精心与寓意所在。
画外音的运用并非偶然采集,第一效用当然是“还原”真实感,其外,更有其戏剧性和象征性的价值。
比如可以想象,对于老教授来说,独处的寓所里,是个封闭的小世界,车内也如此与这种想象相关:1,最后家中窗玻璃被打碎,爱之旧梦破碎。
2,在车内他问女孩,“你还坐在后面吗?
“3,男孩主动进入车内,被老教授形容为自己的孙子。
4,老教授不断受到电话的干扰都是与翻译(沟通)有关,甚至老教授接到女孩求助的电话,也是在一个修改核对翻译问题的申请电话意外中断后,插入进来的信息,这使得前面这个电话成为后面女孩打来电话的暗示(老教授此前在车内误导男孩,造成后来的冲突,这也是他酿成的错误)。
6,老教授去接被男友打伤的女孩,他看见了女孩,但街上停不下来车;影片开头女孩经过祖母站立等待的广场雕塑,让司机绕行一圈却不下车相认共同揭示了空间的独特意味-人与人交流的空间。
隔壁女邻居向女孩倾吐心事的画面,如剧场里的小傀儡戏,一个窗口一张脸,造成真假互换的间离效果。
这个女人迷恋的是某种往日印象,教授对女孩的情感也是这样。
老教授在修车处碰见的旧识,告诉他自己虽然离开警校,但一直对暴力问题有研究兴趣,两人的谈话到此终止,或者,教授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而此后按照剧情的逻辑推理,教授和女孩开车离开后,必然是有一段男孩和这个旧识的对话,才揭破了教授和女孩关系的真相,剧尾,男孩用暴力的手段妄图侵入教授家。
阿巴斯寻找意义的方式,和他的诗歌是同声共气的,不用寻找,但求揭示,朴素如白开水般的眼皮子底下的生活,正是万物相关的秘密所在,或者说,”像“这个字(如沐爱河),正是人类精神迷茫的根本。
《如沐爱河》是伊朗导演阿巴斯·基阿罗斯塔米拍的一部关于日本作家老头与援交少女的故事。
片名就暗藏玄机。
《Like Someone in Love》,中译为“如沐爱河”,多么诗意梦幻。
爱河潺潺,世间又有几多人曾沐浴过?
然而片名的重点是在这个“Like”(“如”字),“如”沐爱河——说明在爱河里沐浴着的只是假象,只是片中人的一厢情愿。
人人皆渴望爱与被爱,但大多数人只得到爱的幻象而不自知,或着说,不愿去戳破。
一个“Like”(“如”字)就能将梦境打碎。
这是现实的力量,也是阿巴斯电影的力量。
在大学学习社会学的援交少女明子,明子多疑易怒的修车工男友,八旬丧妻退休教授(明子接的客人),三人复杂的性格、身份关系与命运的交集构成这部并非以情节取胜的电影本身的张力。
这个张力,来自人在真实生活中的困境。
三人都想被爱,只是他们实施的方式不一样。
一个想控制爱,一个想利用爱,还有一个是想制造一种爱。
他们都在试图说服自己正沐浴爱河,真实情况其实是爱已干涸。
看阿巴斯的电影,就是在看人在各个处境中的困境。
你就像一个窝在咖啡馆的作家,偷偷观察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看他们的穿着,听他们的谈话,幻想他们的生活。
阿巴斯的电影好处是,他老人家为你提供了最佳的旁观视角(电影大师的视听语言)。
你只需要备好清酒,旋暗灯光,调好坐姿,便可静静欣赏。
影片开头便是一个长镜头,人流涌动,这是风月场的群像。
女主明子通电话的声音作为画外音出现,是男友在拷问她的行踪。
一个反打镜头,明子第一次现身。
后来,明子的老板过来给她安排工作,明子不从,几番推辞,可无论她怎么拒绝,主仆双方无形的权利鸿沟使明子无法摆脱今晚的客人。
这时,老板出门接电话,导演在这里借助玻璃的反射,将他穿着白衬衣的庞大身躯笼罩在明子较小无力的身影之上。
谁控制谁,观众一看便知。
开往客人家的出租车上,明子由于自身处境导致无法与奶奶相见而默默流泪。
汽车经过东京繁华的夜市,车窗外便是明子坠入的漩涡。
悲哀过后,生活继续,明子突然收泪,在累得沉沉睡去之前也要先涂上口红,进入工作状态。
这一刻,实在令人心疼无比。
到客人家后,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年过八旬思念亡妻的老头,神气风发的明子娴熟地使出对付客人的万种风情,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
发现这个老者并无什么攻击性(只是因为她与他的亡妻神似,想与她多说说话),她才又真正卸下武装,省略套路,结果自己累得在床上睡着了。
整部电影都是以上这些迷人耐看的细节。
三个主演的表演敏感又克制,不像日本传统的表演风格。
这是阿巴斯的魔力,也是真实的魅力。
冷眼看世界,结果最后自己看出热泪来。
#DVD 东京看起来真是一个让人“着迷”的城市呀,已经有不少表现生活在其中却无法与人建立关系的作品了。
影片故事实在是简单且平淡,开场的画外音让观众产生疑惑,后续小高潮车内看外婆铺垫情绪,两人同车和三人同车的讨论这段不光模糊人物关系还埋了一个伏笔,回收伏笔后到环绕找被打的女主与看外婆戏呼应,最后更是以极其意想不到且写实的方式收尾。
导演讲故事的方式太棒了,虚实的变化都不提了,留白的部分可以引出无限的遐想,还有几处越出时空表达的小细节非常非常喜欢。
1. 以邻居的视角带出观众的视角,尤其是掀开窗帘像极了电影开幕,后续的 “I spend my time to looking out this window, it’s all I have left.” 感觉也像是对着影迷所说。
2. 男主接到电话时关于印刷作品出现问题的那场戏,对方念出那句话应该是出自男主与女主男友在车内对话时女主男友之口,也就是说…他的这部作品就是电影的剧本。
3. 比较明显的是女主的身份及邻居提及“过去发生的事”也应该是女主与教授女儿身份存在对照(家中没有合照感觉总是奇奇怪怪的),训练鹦鹉的女人与鹦鹉教女人说话的深意感觉也在此,所以究竟是谁在教谁呢?
视觉上长镜头让真实度得以提升,三人车内的那场戏非常棒,构图和焦距变化都对照着对话内容与关系变化,三人构图,教授的单人,女主的角落和教授和修车的男友及教授的双人构图切换的非常不错,还有修车时印象较深的女主在后视镜中频繁躲闪的眼神演的非常好。
听觉上非常喜欢现场收音的效果,那种真实感太强了,尤其是外部的环境音的强化处理,似乎象征着被侵入的人物内心。
听着外婆语音留言那场戏还是不太能绷住,使用如此声音表现情绪再用色彩斑斓的画面表现这冷漠的城市让我想到了《家乡的消息》,后续看到雕像下的人,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还是不太能忍住。
本文发表于“镜中花园”、“独放”公众号作者:Nico Baumbach(2014-05-19)Nico Baumbach是哥伦比亚大学电影研究部门的助理教授,他的写作领域为电影、哲学,以及美学与政治的交叉主题。
译者:Pincent就从《如沐爱河》(Like Someone in Love)片名中的“相似(like)”开始聊起,在电影中我们听到了两次艾拉·费兹杰拉 (Ella Fitzgerald)1957年的同名歌曲,这首歌最初是由吉米·范·休森 (Jimmy Van Heusen)为1944年的电影《育空的美女》(Belle of the Yukon)所作曲的,并由Johnny Burke作词。
令人有些困惑的是,一位伊朗导演与日本演员、日本摄制组合作并在日本拍摄的电影,却取了一个来自好莱坞电影原声的英语片名,尤其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Abbas Kiarostami)还曾多次阐述他的电影理念是反对类似于“我们什么都要放入电影里否则就失败了”的好莱坞叙事传统的。
为了更好地理解,也许我们可以更仔细地看“相似”这个词。
阿巴斯许多电影作品的叙事都依靠着某种形式的“掩饰”,或者说“扮演”。
举几个例子:在《旅客》(1974)中,小男孩为了买票看球赛,扮演成摄影师用没有胶卷的相机去骗钱,虽然他最终因为睡过而错过比赛;在《何处是我朋友的家》(1987)中,小男孩在没能归还小伙伴落下的笔记本后,他伪造小伙伴的家庭作业,这一慷慨的举动最终在电影里引向了一个美妙的时刻;《特写》(1990)是非常依托真实的伪纪录片,电影里一名失业男子被指控假扮电影拍摄者,并以一个家庭为拍摄对象来占他们的便宜。
这些作品中的掩饰行为,都与挑战权威、社会需求和期望的限度有关。
阿巴斯在《如沐爱河》之前的上一部作品《合法副本》(2010)在意大利拍摄,是他在伊朗本土以外拍摄的第一部电影,这部电影的标题明确地指出了表象与实质的关系。
这个主题在电影里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关于艺术真实性的智识性讨论,而在某个时刻当他们“成为”了一对夫妇之后则又有了另一重意味,尽管我们一直认为并不存在这一关系(或者说我们仅仅是在猜想?
)。
两个看似陌生的人开始相互了解,他们的举止突然开始像是一对曾经或仍然相爱的夫妻一样(尽管从一开始就感觉缺乏对他们之间的联结的解释)。
在阿巴斯所有的电影里,这些关于作伪与掩饰、相似与扮演的游戏都由主角转移至观众身上。
他的作品里有一个核心的动作,即创造一种观众与电影之间的关系,在这种关系里观众的经验会反射出角色的困境,这总是意味着要在世界(社会世界或电影的世界)与观众的欲望之间打开一个缺口,并揭示外观、表象、相似背后颠覆性的潜力。
阿巴斯谈到,这关乎使观众成为电影的作者,这对他而言也意味着让电影的创作者成为观众。
在伊朗以外拍摄的这两部电影以将电影创作者代入观众角色的方式,引起了观众新的共振。
阿巴斯总是致力于寻找新的观看方式,身处未知的位置、观看未知的对象使找到新的观看方式成为可能,在意大利或日本这样未知的国度拍电影,人们说着不同的语言,以新的方式增强了电影创作者作为观众的感知,让观众与创作者处在相似的探索关系中,从而使观众更像创作者。
应厘清的是,我们不应该将阿巴斯作品里的这种体验同某些“艺术电影”里常见的主题相混淆,这是因为阿巴斯电影里人物的异化或情节上的含糊不清是产生情感连结的必要条件,这也跟阿巴斯电影中深刻的政治维度表意有关。
无论是否与教育、职业与阶级、法律或电影本体相关,阿巴斯作品中实质与表象间的张力一直作为挑战体制和社会期望的方式,他的一些伊朗电影也曾明确地关注爱情与浪漫关系(《橄榄树下的情人》1994)和女性的生活体验(《十段生命的律动》2002、《希林公主》2008),而自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又称“1979年革命”)以来,在谦抑性的保守监管体制下拍电影意味着只有通过“微妙的替代”的方式才能在电影里将这些主题联系起来。
这就谈到阿巴斯这两部在伊朗之外拍摄的电影另一个重要的方面:这两部电影似乎为他提供了机会,他可以不用那么谨慎保守地经由爱的问题来刻画伴侣的人物形象,来关注亲密关系的规范与婚姻制度。
特别是在《如沐爱河》中,作为外来者的视角来拍电影,一方面意味着创作者与他所描绘的世界与文化间存在着更远的距离,但在最实际的层面讲,这也使创作者在电影里更深入地探讨欲望成为可能,这部电影可能既是阿巴斯世俗意义上最能愉悦感官的,也是他最暴力的作品。
“我没撒谎。
”这是我们在电影中听到的第一句台词,我们仅听到一位年轻女子Akiko(高梨临饰)与男友Noriaki(加濑亮饰)打电话的声音,这通电话引导我们逐渐认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而起初我们无法将其与正在观看的画面联系起来——一个摆放在东京酒吧角落的半身固定镜头:这是一个没有明显焦点的画面,好像在让我们去质问我们在看什么及为什么看。
我们很快就会意识到她在说谎,她告诉男友她在哪里,而我们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在开场镜头中Akiko形象的缺失之后,她很快就在下个场景里变成了我们凝视的对象,在这个场景里阿巴斯同样展示了他能够以分享视角的方式创造角色与观看者之间的一种亲密关系。
我们看到她坐在汽车后座上穿越东京的街道,听着她祖母的声音,我们听到她的耳机里播放着一连串的语音留言,这天她的祖母来到东京希望能够见上Akiko,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与她取得通信并让Akiko知道哪里能找到她。
与此同时,东京夜晚给人的感觉远远地通过车窗挡风玻璃这一媒介向我们涌来,霓虹灯与红色尾灯在Akiko的面庞上闪烁、冲刷,我们这时知道她的皮条客说服了她抛下她的祖母,去横滨见一位重要的客户,然而她还是让出租车司机两次经过了她祖母在火车站外等待的地方。
随着汽车转向,我们可以在长镜头里辨认出一位带着行李的老太太在雕像下面四处张望。
此时观众也想把老太太看得更清楚一些,正当出租车开始在车流中减速时,一辆白色的货车开到前面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为了能偷偷地再瞥一眼,Akiko要求司机绕着火车站的广场再转一圈,虽然这次也并没有比第一次看到的令人更满足多少。
我们这时其实是在和主角一同寻找那位老人,但我们不是在看这位老太太,而是在体验Akiko既在躲避她又渴望见到她的矛盾的心情。
就像其他电影一样,阿巴斯通过持续地挫败我们的观看欲望,以及通过隐藏信息来框住我们对所见的理解,他使观众与角色之间的联结更加剧烈,并允许我们产生自我投射(既包括“与之相似”也包括“与己相似”)和对角色的身份识别与认同(相似的感觉),但是他是通过将电影里的这种联结变成持续进行测试的动态过程的方式来实现的。
我们可能会喜欢电影中的角色,也能体会与角色相似的感觉,但我们仍然处在“相似”或表象的关系之中:我们对角色及对我们与角色之间的关系的感受,也在持续地被重新想象与重新建构。
在某一刻Akiko像是在直接对我们说:“每天都有人说我长得像另一个人。
”随着观众的犹疑与好奇心的增强,观众与角色之间的关系变成了一种创造性的游戏,这种对观众与角色之间的关系的不确定而导致的犹疑,并没有使二者之间的联结变得更遥远,而是更加的突出。
阿巴斯提出了一种我们的精神世界与我们所看见的事物之间的道德关系,这种关系可能之前没有其他电影人提出过。
我说的道德关系并不是指对我们所见进行道德判断,而是与之相反,我们与世界深刻的“道德联系”只能通过延缓道德评判来实现。
观众从电影一开头就受到了其假设和预期的牵连,比如电影对女主角进行了道德上的暗示,但与迈克尔·哈内克不同的是,阿巴斯从来不利用观众受到的这种牵连来揭露她的缺点,他把观众同银幕角色以及作为观众的创作者置于一种相互暗示的关系之中。
一位年轻美丽的援交女与一位喜欢嫉妒的伴侣,女孩被派去见一位神秘的重要人物,以组成一个三角关系,从这一点来看,《如沐爱河》似乎具备了情节剧的要素。
客户这个人物第一次露脸时隐藏在餐厅的磨砂玻璃背后,就像开头我们初见Akiko的镜头,都是带有多个动作平面的固定镜头,需要我们耐心、反复地观看。
这位大约八十岁的退休教授兼翻译的角色Takashi Watanabe由奥野匡饰演,他之前一生都在当临时演员(或观众),且从未有过一句他的台词出现在大银幕上。
在电影里我们很快就能察觉到,这位教授的角色并不把自己看得很重要,他稍显谦逊的肢体语言让我们怀疑之前对这一相遇情形的预期,观众或许本以为会遇到一个下流的糟老头子。
实际上我们很难不由他对Akiko有些悲哀的关心生出怜悯之感,他从公寓所在建筑底楼的餐厅打包了她老家特产的汤来招待她,并骗她说是他自己烹饪的。
当她邀请他来床上陪她并打趣说他可能带过其他女孩回来时,我们也会因他的立刻畏缩而更加心生怜悯并消除顾虑。
但难道这就是他从这次相遇中想要的一切吗:一点点陪伴,扮演祖孙间的关系?
当Akiko在卧室里休息时,有一片刻Takashi瘫在沙发,我们看到他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微妙的反应,因为其并不仅是叹息,而似乎透露了先前的挫败感和遗憾。
我们能否用Akiko身上被反照出来的相似性来理解这一时刻的画面?
Akiko同这个公寓里的好几幅图像都存在着相似之处:不止是矢崎千代二(Chiyoji Yazaki)的那幅《教鹦》(Training a Parrot, 1900)的复制品(他告诉她这是一幅具有百年历史的画作,也是第一幅由西方绘画方式完成的日本题材画作),还有两张我们猜测可能是他的妻子与女儿的照片,但我们无从在电影里知晓她们的身份或下落。
我们只能猜测,这里是有什么他想从Akiko那里索取而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东西吗?
尽管阿巴斯向来寻求的是观众的“未知”或不确定感,这是他电影里与观众产生连结的基础,而片中男友的角色Noriaki,拒绝与Akiko之间未知的关系存在。
对知晓的意愿、对形势的控制是一种激烈和暴力的欲望,从开场戏我们就能看到,Akiko遭到他的无情审讯,他的目的是占有并主宰,利用婚姻让问题得到最终解决,就像他告诉Takashi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娶她,那她就别无选择了。
”Noriaki爱的形式充满嫉妒、贪婪,正如教授睿智的回应所暗示的那样,是一种“经验”的匮乏,但他可能拥有一些教授和Akiko所没有的东西:他清楚自己要什么。
萦绕在影片中的暗流下的暴力可能不仅仅来自于Noriaki,他只是使之得以显形。
再回到开场的酒吧戏,这里也有一段打破平静的激烈时刻,但我们很容易忘记,因为它就像这部精致的电影里很多其他的元素一样,我们只是间接地感受。
Akiko的皮条客Hiroshi一边像父亲一样建议她果断结束她和Noriaki的这段关系,又同时无视她想见祖母的愿望,坚持让她在那晚去完成那份接客的工作。
突然Akiko激动地提高了她的音量,但我们并没有在镜头里看到她,镜头仍然固定在Hiroshi身上,我们只是听到她叫喊:“我告诉过你,我不去!
”酒吧当时的气氛都被扰动了。
当镜头被切回Akiko时,几乎很难相信那个声音是从这样一位带有孩子气的年轻女孩这里发出的,接下来酒吧里的环境逐渐恢复正常的喧闹,而Hiroshi看起来也没受到任何影响。
片头此刻的震动也在电影结尾的最后一幕中形成回响:一个我们没看见的东西制造出了突然的破碎声响,电影就戛然而止了。
电影神秘的结尾保持这样的开放性也许是最合适的,但我也想指出,这也是对导致这一刻发生的一切所做出的回应:试图填补实质与表象之间鸿沟的行为是终极的暴力行为。
《如沐爱河》曾经的暂定英文片名是“The End”,阿巴斯说他曾设想“the end”这个词像好莱坞老电影一样出现在最后的画面上。
我们所熟悉的好莱坞式结局,通常意味着冲突和问题得到解决,没有含糊,而且通常男女主角也是“从此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恰恰相反,电影里这个突然的结尾给我们带来的冲击似乎在告诉我们,当谈论主题是爱的时候,如果我们希望有一个“终结”(一切表象、相似、犹疑以及含糊不清的终结),暴力是唯一可能的结局,而正是这些表象、相似、犹疑和含糊不清才让我们发现、审视自身,就像我们所观看的角色一样,我们的身份永远都不是固定不变的,通过不同的相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自我,开启新的自我。
也许正如艾拉·费兹杰拉在结尾唱的一样:“Sometimes the things I do astound me / Mostly whenever you’re around me / Lately, I seem to walk as though I had wings / Bump into things / Like someone in love.”编辑:葱葱 达达原文:“Like Someone in Love: On Likeness” By Nico Baumbach, on criterion.comhttps://www.criterion.com/current/posts/3170-like-someone-in-love-on-likeness
结构:影片有个很有意思的对比,在与同一个女人的关系中年老色衰的老人在与援交少女交往中所占据的主导地位身体强壮的青年在与女友的交往中的弱势影片最后一幕:身处低位(站在楼下)的青年又砖头狠狠砸破楼上老人(高位)家的窗户。
精神分析:老人在密闭的空间中与援交少女谈艺术诉情怀,用祖父般的慈爱温暖少女孤独的内心,这个温暖、缓慢、封闭的空间。
直到被一块砖头打破。
社会介入,观众意识到这是一起不道德事件。
之前观众在观影中所建立起的一切诗意氛围都被谋杀。
《如沐爱河》是一部很戳我的闷片儿。
我在很冷静的状态下观影,全程没有移情。
就像《迷失东京》,它也在讲述由压抑带来的孤独,或由孤独带来的压抑的故事。
这二者,都是注定的悲剧。
里面的角色都是正常人么?
里面的角色都是畸形人么?
我倾向于前者。
但这里的“正常”仅仅意味着一种常见,而非一种健康。
霓虹灯下的现代化大都市——东京,为了继续社会学的学业而被迫卖身的女孩,为满足自己学术精英主义情节或抚慰丧妻丧女之痛而“拯救失足少女”的老嫖客教授,完全服从社会建构的持有朴素价值观的底层男性......我们都知道这是一部很假很戏剧性的电影。
但最可悲的事情是,观影者对于电影里每一个细节都能完全地领会。
或许我们早就习惯了。
无所适从地从一件事逃离到另一件事,从一段关系逃离到另一段关系然后继续麻痹自我“反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坐在计程车上,看着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却突然想起年迈的家人,那种断裂与迷失感,至少,我有过。
是的,这部电影里的每个角色都很正常,这种正常是我们习以为常的变态。
阿巴斯的上一部作品探讨的是假戏真做的爱情,这一部作品里的假戏真做,不仅仅是教授与少女扮演爷孙,依我看,更是在探讨一种生活逻辑,如何在压抑的生活里通过假戏真做的自我表演去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最后,那块窗户碎了,打破了用声音和画面双线叙事的一边不安一边又平静的诡异电影氛围。
电影戛然而止。
假戏真做,终究是会被一拳干碎的。
每当我们谈论阿巴斯时,就一定会引用到戈达尔说过的那句话:“电影始于格里菲斯,终结于阿巴斯”。
在阿巴斯的电影中,永远固定地讨论着那些关于艺术的的母题,即真与假,现实与虚拟,真品与赝品。
安德烈巴赞说:“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
”其所表明的是,电影并非现实本身,而是无限趋近于现实的可能性,是系列现实在胶片上的痕迹。
阿巴斯对这一母题的探讨则贯穿于他电影的内容与内容之间,“村庄三部曲中”第一部《何处是我朋友的家》讲述了小男孩换作业本的经历,而在后两部电影《生生长流》《橄榄树下的情人》中,作为第一部的序曲,直接拆穿了电影的造梦机制,形成了一种穿梭于伊朗大地的元电影叙事。
而在其影片的形式上,阿巴斯又不断地拓展着电影本身的空间,试图以这种方式打破银幕四条边框与现实之间的阻隔,例如画外音的使用,人物的出入,镜面的使用,抑或是如同《特写》一般,直接运用了纪录片段,和片尾对于声音的阻隔,欲意撕破那个虚拟的影像空间,打开了意义不断流动的可能性。
在巴赞关于“电影是什么”的谈论中有着明确的主客体之分,是柏拉图对于那个“洞穴寓言”的延伸,但是当阿巴斯将电影中主客体模糊化后,影像真正的从主客之分的二元论中走了出来。
德里达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论述:“文本之外并无他物”,那么阿巴斯的电影中,真正达到了徳勒兹意义上的“影像之外再无他物”,是对这个本来就是巨大影像的世界绵延运动的截取。
一切都是现实,一切都是影像。
而在《如沐爱河》中,阿巴斯的摄影机前所未有地深入到了东亚的现代性社会——东京,作为一个超级现代化的大都市,人游离于其中,感受着商品社会,与此同时,商品社会又不断创造着消费符号,一套一套拟像本身,使其成为一种超真实的存在,使得《如沐爱河》这部电影跳脱出了伊朗,在妓女、知识分子两人的身份调转,认同扮演上完成了一种对于现代消费主义社会下“人是如此孤独的存在”这一阐释。
1. 首先是汽车汽车毫无疑问是现代性的重要符指之一,它首先意味着一种现代性的生活方式,在传统的美国中产叙事中,一个房子、汽车、一只宠物是幸福的家庭标准范本。
其次,汽车本身意味着一种“福特主义”的生产方式,循环的流水线、规格化、标准化的产品生产,通过一系列所谓严格科学的生产和管理方式,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生产率,形成了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促进了资本主义积累。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影片中女主男朋友的形象就是一个汽车修理店铺的老板,他在一套资本主义生产体系里工作身份与在和女主恋爱过程中所具备的性格特点相吻合,即死板、保守、强势的大男子主义性格),最后,汽车是阿巴斯电影中经常会使用的符号之一,汽车意味着一种现代性的游离方式,而电影作为一种时间与空间的艺术,在汽车的穿梭中,将自身的时间和空间缓缓展开,也就是说 汽车一边是现代性都市的观察者,又是参与者,是现代性本身,是影像发生的空间,又是影像本身。
2. 妓女与知识分子女主和知识分子男主关系的转变是影片叙事的主轴,而二者同样是现代性社会中极为特别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有强烈的同构性,雅明在波德莱尔的作品中发现波德莱尔的一个敏锐的洞见,即诗人或者文学家成了一种商品。
在波德莱尔所在的19世纪,市场的发展让文人处处在一种全新的局面,他们的价值可以用商品来衡量,并且他们本身也成了一种商品。
有名的小说家不仅卖自己的小说,还卖自己的名气。
报纸为了连载的小说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往往会给一些新来的手稿署上有名作家的大名。
有人写文章讽刺说,大仲马能知道自己写了多少小说吗?
他的名字被出版商到处使用。
和很多抱有幻想的作家不同,波德莱尔认清了这个状况,他积极的走进市场,希望能找到自己的买主,而且他还将自己比喻为一个出卖身体的人,在一首早期作品里波德莱尔这样写,:“为一双鞋,他卖掉了灵魂,但在卑鄙者身旁,我扮出伪善的小丑般的高傲。
老天爷耻笑为当作家或贩卖自己的思想。
”本雅明在明确了波德莱尔对于自己身为商品的认识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解读:他说,你看波德莱尔说话的时候,不要仅仅想着这是从一个人的角度在说话,也要想着是从一个商品的角度说话。
而妓女同样是现代社会发展下极为特别的产物,她们是罕见的集生产者、商品、劳动者于一身的人,在出卖身体获得金钱后,生产者仍然可以保留商品(即身体本身),戴锦华老师在这边有一个有趣的论述,她认为现代性社会并非仅仅只有妓女这样,而是每一个劳动者都具备这样的特点,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身体异化为商品本身参与到现代性的生产之中来。
因此在影片中,老年知识分子一边作为嫖客需要支付女主以费用来满足性欲,同时他又不断接打来自出版社的电话。
而妓女知识分子两对形象对照本身就经常被拿来不断做对照,白居易的《琵琶行》中,对于琵琶歌妓的遭遇,诗人是有极强的共情感的,白居易在诗中写道“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3 滑动的能指滑动的能指本身也是阿巴斯探讨真实与虚拟的重要手段。
通过扮演本身来模糊现实的虚实,《如沐爱河》中,这种能指的滑动由妓女和嫖客的关系变成了祖父和外孙女。
一开始,扮演的出现仅仅是为了应付女主男朋友的说辞,渐渐地在扮演中,原来的能指和所指逐渐脱离,变成了全新的亲密关系的对位。
这里非常明显可以发现,一开始面对知识分子扮演祖父,女主的反应显然措不及防,但渐渐地,随着剧情的推进,女主也投入在了这种全新的关系对位中,在第三幕女主被男朋友打,被知识分子接回家的段落中,她独自坐在台阶上等待“名义上的祖父”回来,这时邻居来找女主聊天,并且追述和教授的过往,女主开始逐渐认同了自己是孙女的这个身份,在回家中后,男女主的关系逐渐从原有的嫖客妓女关系转变为一种外祖父孙女关系。
值得一提的是,很大程度上,滑动的能指同时也是一个孤独的象征,这种滑动意味着现代人不断地进行自我质询,即我是谁?
它意味着在自我与他人之间逐渐建立起一个新的主体性。
而现代性的孤独症候就在于,现代人永远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能指滑动的关系网络、世界之中,同时,我们不如说滑动的能指下的孤独,就是电影这个媒介本身,我们观看电影,并在电影中投射情感,假扮身份,到头来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故事。
加西亚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用不断重复的名字能指与所指不断滑动、替换指向了那个轮回的永恒孤独,或许我们可以在《如沐爱河》中发现,在由扮演关系中所建立起的温暖拥抱下,潜藏着一种无可奈何,那就是即便如上述所说,阿巴斯的电影里试图在取消柏拉图式的主客体对立,但在这种一切都是真相与一切都是虚幻的世界中,只有一种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人类透过追逐真与假背后的孤独本身。
影片的镜头很长,但是很细腻,那几个长时间停留在人的面部的镜头,至少对于有时候喜欢细细品东西的我来说,一点也不枯燥。
结尾突然,而伤感,个人觉得他死了。
这个老人所理解的爱已经和年轻人不一样。
不再是占有,计较得失。
而是对已经失去了的亲人的怀念,对爱的重回的渴望。
有人关心,有没有发生性行为,当然没发生性行为。
女孩疲惫地睡去,老人怕她被吵醒,拔掉电话线,并轻轻地关掉灯走开。
像一个父亲在照顾着女儿。
女孩长得像教授的亲人,很可能是事先就知道的,至少是女孩的老板是教授的朋友并尊敬他,知道这女孩长得很像教授的亲人,所以特意安排她去陪他。
教授不是要发泄欲望,他就是太孤单,太想念亲人。
很多细节展示这个教授是个很正经的人,就这类安分的人更感到孤单。
有一段戏,这老头在等红灯时候都睡着了,这是个孤独的垂暮老人。
能去想“搞没搞”的人,我只能说,你们真年轻,年轻得都未去想过“人老了”意味着什么……
这部电影对话平白冗长,场景较为封闭而狭小,剧情如文火慢炖,炖一锅没太多内容的清汤,最后终于在结尾处沸腾,满溢,玻璃的破碎声让一直平稳而隐含骚动的局面崩坏。
但矛盾在突破临界点后,电影却戛然而止,留给观众们一片不安的好奇与担忧。
整部电影很有日本的感觉。
日本的一些文学影视作品,取材往往来自日常,细碎细腻,带着小家子气的忧郁,少见大开大阖的宏阔场景,剧情温吞而沉闷。
阿巴斯身为一位伊朗导演对于日本文化的把握可以称得上是不着痕迹,精准深刻。
城市孤独症不知自何时而起,或许从城市与农村相割裂开始,或许从人们分居进单元房开始,或许从利益渐渐压倒人性温情开始……这种忧郁的气氛不仅笼罩在东京的上空,也是世界上每一座城市都有的乌云。
小秋许久未见家人,少与家人联络,难得决定见一次祖母,却又因为援交的事只能在出租车路过时看几眼老人家的身影。
渡边教授在他人心目中颇有声誉,但他的小辈似乎早与他断了来往,他找来援交女,似乎只是想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吃一顿温暖的饭。
小秋的男友想多了解、保护小秋,最终引起了小秋的惧怕和疏离,结局处他打破了玻璃,打破了隐瞒,估计也将打碎这份恋情。
教授的邻居一生都怀抱着对教授的爱慕,凝视着窗前的身影几十年,从一个男人的盛年到迟暮,这个女人始终没有走出她的小屋,只能沉浸在一个个假如构建的幸福里。
人人都被拘束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像一座孤岛,只能通过遥望和想象来了解他人的世界,很难踏上对方真实的土地。
人们因为疏离感而觉得不安与孤独,可一旦彼此的世界相交叠,习惯了孤独的心灵又会变得尴尬、局促,恐惧自己的秘密为他人所洞察,于是只能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树立起一道又一道的围墙,将自己保护在安全的寂寞空间里。
呜呜呜我好爱 这个学长太苏啦 女生是什么小可爱!!
总觉得,这部音乐剧被舞台限制住了很奇怪,明明剧情很精彩,歌也很好听,但是感觉还是不如电影
三直接就换了主角,但故事还是不太适合律政俏佳人这个名字,有点感觉是小打小闹。
挺合格的爆米花电影,芭比娃娃本人
狗狗~
还是更喜欢电影
啊啊啊女生可以做到一切想做到的
这辈子最喜欢的电影
CCTV呀
典型的小妞喜剧片
很励志!
喜欢美女 绝不是因为喜欢法律
当年比较喜欢的欧美青春之一了。
一部赛一部的烂…
舞台剧和电影的表现手段并不一样,即使是同样的故事走向,不同的演绎给人不同的感受。Personally,我更喜欢这部音乐剧,节奏感更加的紧凑,表现也更加的火热,但有时候故事的逻辑性也有点小Bug,如果对照电影的话。比方说,那咖啡是vivian,而不是warner.,这个细节也体现出对女性的轻视。
11点看到2点 中间伴随无数次别人的尖叫和自己的偷笑 都没有最后走出剧场 三个美国妞儿互相拥搂着边跑边跳边唱边笑来得猛烈 最清楚的内句是we are not drunk; we are just happy. 内一刻觉得去你妹的矜持 这样多好
那个粉红色的吉娃娃装扮真的很雷我。
我终于发现歌舞剧才是押韵爱好者的归宿,嗯!
get不到女主颜,不够金发美女与角色不符
Live in my university. AWES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