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帕西诺演的《白夜追凶》初看不觉得怎样,情节简单,原以为是一部悬疑片,结果不是。
但主演的功力很好,把情节,人物心理刻画得很到位,我原不知道这主角是谁,但是搜索一番,才知道是个好苗子,主演过教父三部曲,的确很强。
有些电影初看很简单,却很吸引人,细腻。
像巧克力,丝丝入扣,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像吃快餐,塞饱后就打几个臭嗝,难受
就片尾的这句话,有些印象。
诺大叔虽然犯了错,但在最后关头还是迷途知返重拾正义,年轻的女警官想要为他销毁罪证,他却说:不,你别走错路…… 一个前辈对弟子最后的教诲莫过如此,他是一名好警察。
由诺兰执导的影片《失眠症》,就像宫崎骏的动漫一般,不看到最后都不知道电影到底要向观众讲述一个什么样的主题。
与同类电影《记忆碎片》一样,这是一部很难理解的电影作品,所以很多人会选择再看一遍来弥补不足的认知状况,也有不少观众选择在多年后情感认识水平上升后将影片再认真观赏一遍,以此对复杂的故事情节有个完整的理解。
整个影片是在错综复杂的种种线索下展开的,这么多线索又不失逻辑的缜密和合理性,对于不太关注细节的观众,此影片无疑显得过于难懂无趣,而真正想要理解不夜城下一直失眠的警探威尔内心世界的百感交集,是要揣摩镜头下每一个大小人物的每一细微的动作和语言,因为观赏者的不同,对于同一情节,大家很可能会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原因来解释发生的一幕幕场景,这可能也是本片的魅力所在。
对于看过类似《盗梦空间》这种电影然后看懂并且非常喜欢的观众,千万不要错过这部非常好看的《失眠症》。
故事的开头,讲述了警探威尔为了把罪犯送入监狱而不得不做假证的场景,而这成为了想要扳倒威尔的内务部的有效武器,警探威尔的搭档想向内务部坦诚真相并认为对威尔也是好事,不过威尔并不这样想,这样就产生了很多矛盾,故事如果仅仅纠结于这样的事件,那么它的观赏性一定不容乐观,故事安排威尔参与到一宗17岁少女被殴打致死的调查案件中,而这带动了故事的深一步发展,于是威尔和助手来到日不落的小镇阿拉斯加,由一名对威尔办案手法非常敬佩的女警察接待。
威尔立即展开了层层调查,最终布下了诱捕凶手的陷阱,凶手珊珊来迟,在抓捕过程中,失误的让其在大雾中逃走,警探与助手等紧随其后,可是,一向聪明睿智的威尔却在大雾中失误的将助手打死,在良心的谴责和日不落的自然环境下,威尔患上了失眠症,内心亦非常痛苦,为了逃脱干系,也为了保全自己从来将凶手绳之于法,威尔将直接指向自己杀死搭档的证据子弹调包(这最终被女警察发现了),凶手掌握着威尔杀死搭档的证据,以此为把柄,想要威尔将最终的罪行转嫁到无辜的死者男朋友身上,迫不得已,威尔与凶手进行着一场又一场心理与生理的较量,这成为了本片最大的看点,故事的结局处理的也非常好,安排两人通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
通过演员精湛的演技,特别是饰演警探威尔的那个人,将理性和人性的光环诠释的更加深刻。
亦步亦趋的调查,严密的推理,掺杂着对生命尊严,对正义,对质朴情感的深深尊重,很多时候,威尔游走在这些情感的边缘,也让我认识到,人人心中皆有这样一个天平,当我们逾越了生命中诸如正义诸如良知诸如仁者之心这些东西时,会有一个法官在内心审判着我们,让我们痛苦的活着,直到解脱的那一天,威尔正是为了维护心中这些宝贵的东西,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然,打动我们的永远不是影片本身,而是我们自己,是我们将影片变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而这里面就有失眠的成分。
by.旸夜就犯罪这类型的片子来说,本片比较平淡,也不太“类型化”,正因为如此,反倒给了我一个惊喜,实在是出乎意料。
本以为是个福尔摩斯式的破案电影,没想到扭头一个意外,前后连接,突然主题就浮出水面了。
虽然我也有没看懂的部分,一个是前面提示关于伪造证据案件的事,一个是小姑娘怎么从子弹推理出老警察杀了同伴。
不过,古人说不以词害意,不影响主旨的话不去深究也无妨。
一个好警察睡不着觉是因为没有线索,一个坏警察睡不着觉是因为心虚。
做了一辈子的好警察,最后怎么落得这样下场?
就是因为当初踏错一步,从伪造证据开始,就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远了。
正义和邪恶,总是相对而言的,在每个人心里,又有不同的诠释,我们无法评判一个虐童并杀害孩子的人被无罪释放是否公正,面对这样的事实制造伪证又是否是另一种补充的正义。
讨论这个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不会有结论。
正义无法固定存在,和世界上很多法则一样,需要用各种辅助条件来逐渐调试,例如司法环节的监督、法律完善等。
我们不一定能等到完全公正的世界来到,甚至可以说那只是一个没有未来的梦,但绝不可以在那之前,就丧失追求的勇气,和走错路。
这就是结局想说的,不要走错路。
隐瞒一个人的失误,成全他一生清白,看似是一种悲悯。
但那是一种大悲悯吗?
不过是把一个好警察走错路这一选择放大,并且延续到另一个充满慈悲的姑娘身上而已。
这颗子弹,这个教训,这一场声名狼藉,只是为了警醒这个走到了犯错边缘的姑娘以及其他相似的人,不要走错路。
无论为了什么,不要忘记初衷。
为了正义辜负正义,永远不会得到正义。
为了善良辜负善意,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善。
2015.8.26
结构同一个结构在影片中重复出现,以两个字概括之——胁迫。
影片一开始,威尔的搭档就因与毒犯的关系受到风纪处的(不喜欢这个翻译)胁迫;胁迫也是是警探威尔的惯用手段,他通过老道的经验洞悉受害人男友及密友尴尬处境,并以此为条件逼问他想得知的事情;可是,最后威尔自己也因枪击搭档而陷入了与凶手的相互胁迫之中。
胁迫成了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
在《罗生门》里,导演在一开始就让樵夫和和尚困惑于他们在衙门里看到的事情,并以此为切入点展开叙述。
可是,樵夫作为事件的目击者,对整个事情的经过是清楚的,对各人说谎的原由也应该是最能理解的,因此,我认为樵夫说“我完全不能理解”有一点不够自然。
导演之所以这样安排,一个重要原因当然为了最后引出樵夫对事件的第四种叙述,同时,导演也是在借樵夫之口向观众发问,传达导演的想表达意图。
相比之下,美版《失眠症》更着力于讲故事,没有了《罗生门》这样一个形式感很强的表意意图,可是,《失眠症》同样有可以探讨的空间。
人性胁迫之所以无处不在,是因为人心里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成为别人的把柄(女服务员:在阿拉斯加有两种人…)。
秘密可以掩盖,然而自己如何面对秘密?
黑泽明借和尚之口说“撒谎是人的本性,在大多数时间里我们甚至都不能对自己诚实。
”欺骗自己,这是凶手费奇采取的方式。
费奇用了足足十分钟虐杀少女,可他依然坚信他不是故意的,因此他可以冷静地消灭证据。
在这里编剧对费奇的身份设定非常好——二流小说家——虚荣、书卷气。
因此,他可以认定自己是少女的精神导师而与其展开交往,实则利用自己的阅历与财力获取少女好感。
可是,少女同样是以“精神导师”欺骗自己,实则贪恋费奇的金钱与精神交流的假象。
这种双方认知的错位最终在费奇亲吻少女时酿成悲剧。
警探威尔曾经对霍奇说:“你花了十分钟杀掉她,却认为自己不是故意的。
”这种撕破假象的冷酷(对别人和对自己)使得他不能欺骗自己。
因此威尔总是在犹豫,同意了联手制造假象,又对霍奇诬陷兰迪心怀憎恶。
好在他还是一个坚强的人,相信“有利”原则——做事情可以不择手段,但是结果必须“有利”——幸运的是他所坚持的“有利”还不只包括对自己有利(可这是否是另一种欺骗?
)。
既对自己有利,又不违背正义,总是很难达到的,因此威尔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人在面对正义时的艰难抉择这个老问题。
照这样看,似乎威尔的行为最终还是走上英雄主义的路子了。
真实《罗生门》里探究的真实,主要还是事情本身的真相。
可在《失眠症》里,事件的真实已经不重要了——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但是人的意图却给能给过程清楚的事实穿上性质完全不同的外套。
在人对自己都撒谎的情况下,真实变得更加难以琢磨了。
因此在女探员追问威尔是否是是出于消灭证人而枪击搭档时,竟然连威尔自己都已经说不清楚了(说到底,人还是对正义缺乏信心)。
前面我之所以说威尔“似乎”是英雄,正是出于这样的设想——最终威尔拒绝了女警探毁灭证据的提议,似乎这里面包含的并不是英雄主义情绪,而更象是出于对真相无法探询的焦虑。
稍感欣慰的是,在这部片子里我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容易说清楚的东西,这种东西我在《车祸》、《大象》都有体会——我想称之为偶然性。
正是有了偶然性,我们还可以设想更多的可能性。
正如多莫警长说的一样:“其实所有的犯罪中的人的表现总是一样的,谎言和错误,这是人的天性。
”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犯错这种事情在我们身上发生在所难免。
电影从片头就反复出现的滴血场景不过是多莫在内心深处被自己曾经干出的事情来一点一点侵蚀着灵魂。
真的是他来了这个不夜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的么?
其实那由内而生的罪恶感从他一年半前犯错的那一秒开始就出现了。
多莫对于其他人来讲就是一个从警多年、破获无数大案的好警察。
他也是这么不停地告诉自己的,但这不过是他为自己那黑暗的一面来不停洗白罢了。
就像虽然身处极昼的不夜城,旅馆里被他搞的其实已经非常黑了,但在他眼里,每一束从缝隙映射进屋内的白光都是那么刺眼,他渴望黑夜的来临,他需要漫长黑夜给他带来的安逸感。
可一个个白夜让他无处可逃,始终使他曝光在充满正义感的不夜城。
在这个城中的每一个警察都信赖他,希望他能破获案件。
可谁能想到在案件还没破获的时候多莫就失手杀了他的搭档哈普警官呢。
片尾多莫诉说了1年半前的一起案子,突然,哈普的死一下说得通了。
那1年半前的案子和现如今他失手杀了哈普警官之间的联系呢?
其实两件事情虽然表现出的不一样,但结果映射出的一面确是一模一样。
一个是他在心中认定通过栽赃来抓捕罪犯是正确的,一个是他在心中认定了是自己误杀的哈普。
每一个事情的发生都是他潜意识里作出的判断。
人们总是会选择逃避一些事情一些责任,虽然好多时候由不得我们自己做出选择,但它毕竟是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
虽然这部片子由不夜城的凶杀案引起,但凶手作家给了多莫一个重新看清自己的机会。
当最后艾丽警官问多莫是否是你故意杀死哈普的,他的回答却是我不知道。
答案在他灵魂被彻底吞噬无法再做出挣扎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人肢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由大脑受控的,凶手作家可以在10分钟残忍杀死小女孩事实说成是意外而不是故意,那千分之一秒的枪杀呢,如果其实多莫已经看见那迷雾里的人不是作家而是哈普了呢?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是杀死了哈普。
没有人会在那按下手枪的一霎去剖析一个人当时的大脑里在想些什么,会不会是内务部的事情,会不会是1年半前的那起案子,会不会是作家凶手,还是哈普。
此时他脑电波的频率一定非常快。
那毫厘之间的决定完全不会影响到多莫认为是自己误杀了哈普的事实。
然后去用谎言不停的验证谎言,再用谎言去验证自己的错误。
反反复复,内心的煎熬与摧残使多莫无法难眠,旅馆老板的话也使他认识到了在是非之间,自己其实早已被是非左右,没有什么事情非黑即白了。
如果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来说,通过栽赃让一个罪犯绳之以法的手段违背了道德低下,可难道就真的让那个罪犯得逞逍遥法外么?
一个好警察睡不着觉是因为茅塞顿开,一个坏警察睡不着觉是良知自责。
可是好警察就不能干坏事么?
干了坏事的就一定不是好警察么?
最后多莫牺牲了自己杀死了作家,是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些事情给他带来的所有痛苦,他临死前不让艾丽警官迷失自己,其实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可说到最后,谁又会做到不再在谎言和犯错中徘徊呢。
又有多少事情是我们明明知道这其实是错的,但却再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个意外,甚至告诉自己这也许是对的呢。
谎言不过是人类对自己犯错的一种自我保护。
但这就是人,终究还是无法从谎言与犯错这汪泥沼里逃脱出来。
8.5分,另一个译名叫《白夜追凶》。
必然会被低估埋没的电影,因为导演是诺兰,主角是阿尔帕西诺,才会有人去欣赏,才能有7.5这个不上不下的分数。
如果去掉主角和导演,这电影应该不会有人看的,分数肯定会更低。
因为这电影节奏实在是太缓慢了,从悬疑片来讲,剧情走向观众基本都猜的到。
但这电影是诺兰最真实,也最接近普通人的。
《敦刻尔克》的时代已经过去,《蝙蝠侠》《盗梦空间》里的事也跟小老百姓没关系,《星际穿越》未来也许有可能有吧。
一个警察,误杀了同僚,被凶犯知道。
如果抓捕凶犯,自己难免也有牢狱之灾。
这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
但因为主角是阿尔帕西诺,才完美地诠释出了这一复杂的心理斗争。
也因为导演是诺兰,才能更完美地展现出人性。
这是一个普通的故事,但由两个天才而升华。
个人评价不在《冰血暴》之下。
人的良心到底能承载多少压力,至少我知道如果是我在那种情况下误杀了同伴,我也不会当即认罪的!或许这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但他并没有失去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不愿意放掉真正的罪犯,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与名誉!将故事的地点安排在极昼的小镇,或许正是因为任何罪行在太阳下都会显形,包括人心的黑暗!
谜雾之中,如何区分真与假,如何判断是与非?
无论釆用线性还是非线性的叙事方式,诺兰最感兴趣的事物还是关于人性,善恶交织的人性深渊,进退两难的道德困境。
做伪证陷害他人是罪,做伪证逮捕罪犯呢?
有动机的伤杀人是罪,无动机的呢?
若不能心安,便是罪。
此片评分低,但绝对是好片!
智慧的人常有,而兼有智慧和勇气的人不常有。
这就是我喜欢诺兰电影的原因。
永恒的主题,充满勇气的变奏!
【!!!
嚴重劇透警告:本文涉及對克里斯托弗·諾蘭所導演的《追隨》、《記憶碎片》、《失眠症/白夜追兇》、《致命魔術》共四部電影的嚴重劇透,請務必慎重考慮!
】目錄1 《追隨》2 《記憶碎片》3 《失眠症》4 《致命魔術》5 小結6 尾聲正文1 《追隨》重看克里斯托弗·諾蘭(Christopher Nolan)自編自導的第一部長片《追隨Following》(1998)時,我再度陷入曾經有過的疑問:爲什麼克里斯早期的作品風格和如今相差如此之大?
爲什麼他早期的電影中,世界總是殘酷的,而後來則越發充滿光輝,充滿溫暖與希望?
其中的轉變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對這些問題,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的思考,則再度把我帶回克里斯的幾部早期作品中去。
我不是第一次嘗試回答這個問題了,而這一次,我在本文中陳述內容的初衷,實際上是想要在意象層面,儘可能連貫地辨認出這條轉變的軌跡(不過限於各種原因,這個解讀而來的「軌跡」可能並非足夠理想而簡潔)。
雖然本文主要只截取四部長片的跨度,但我認爲,對這四部長片的考察,已經足夠勾勒出一個有著明顯指向的轉變軌跡了。
我還得再強調一下的是,爲了辨認、勾勒出這條轉變的軌跡,本文將不可避免地涉及對這四部片子的嚴重劇透,我在此提醒,介意劇透的讀者現在仍有機會離場!
追隨(Following)(1998)2 《記憶碎片》從很多方面上來說,《記憶碎片Memento》(2000)和《追隨》等作品很相像。
玩弄與被玩弄,套路與被套路,操縱與被操縱,欺騙與被欺騙,嘲諷與被嘲諷,蔑視與被蔑視,挫敗與被挫敗,小算盤與大算盤,反轉與重複,回憶與遺忘,意義與空虛,無知與全知…考慮到《記憶碎片》改編自喬納森·諾蘭(Jonathan Nolan)構思的短篇故事(Based on the short story by Jonathan Nolan),而且在喬納森主導的電視劇《西部世界(West World)》(2016-?)中仍可以見到這些熟悉的感覺,我想還是有理由猜測,這種風格是屬於喬納森的;或者更確切地說,因爲克里斯在早期畢竟親自拍了這幾部片子,尤其《追隨》一片的署名編劇更是只有克里斯自己一人,所以也許應該說,這同時也是克里斯的早期風格——兄弟兩人的風格在早期可能是高度相似甚或是重合的。
片中喪妻的主人公萊昂納德(Leonrad)想要復仇,他的基本處境是:不知道誰可以相信、苦苦追尋答案、終於接近、被告知真相、難以接受…正如前面所言,這熟悉的配方,你不僅可以在《記憶碎片》裡嚐到,也可以在《西部世界》裡反復遇上。
難以接受真相的其中一種戲劇化表現形式即,「拒絕承認、視而不見、甚至乾脆將別人一槍幹掉」;而很有意思的是,這同一部片中的「一顆子彈」,放在克里斯托弗的創作脈絡中,將最終展現出和喬納森不同的意義。
單看《記憶碎片》顯然看不出來這種不同,所以我們可以繼續沿着克里斯的脈絡前進。
記憶碎片(Memento)(2000)3 《失眠症》《失眠症Insomnia》(2002)中的一段劇情算是引出本文思路的直接來源:主人公作爲警探,帶隊突擊搜查逃犯的住所,然後在追擊中向下進入房底的一條幽暗小水路,緊接着驟然進入了陌生森林的茫茫大霧之中,在這片白茫茫中,主人公一槍將人撂倒,然後走近察看,卻發現自己擊倒的其實是一同出任務的搭檔。
我曾經嚴重低估了克里斯所導演的《失眠症》的重要性,因爲心想,諾蘭兄弟兩人都不是該片的署名編劇(事實上雖然沒有署名,但是克里斯托弗提到,他在和Hillary Seitz合作《失眠症》的劇本時,仍保持他的一貫做法,即自己完成最後一稿,「這樣就可以用我的大腦、我的指尖、我的電腦等等把所有東西都濾一遍,讓我感覺這些東西是我的原創,與我緊密相聯。
」)(克里斯托弗·諾蘭,諾蘭兄弟對話錄.《盜夢空間(Inception: The Shooting Script)》)可是當我困惑於上面提到的這段劇情時,我逐漸發現,若是把其放入克里斯作品的整體脈絡中去,其中的疑問反而能得到更好的解答。
「向下」、「幽暗」、「水」、「陌生」、「森林」、「茫茫大霧」…這些元素都可被解讀爲「潛意識」的象徵,尤其當它們如此密集地出現時,其意味就更加濃厚了;同時,朦朧混沌的狀態也是創世神話開端的典型特徵,我們只要想一想盤古開天的故事就能體會到這一點。
因此換句話說,我們可以認爲,主人公在這段劇情中所猛然深入的,是他自己的內心深處,並且由此開啓的,可能是一段神話般的遠大旅程。
那麼,一個問題緊接着出現了,在這片大霧般朦朦朧朧的狀態中,主人公於茫然中開槍,擊倒的「搭檔」究竟是誰?
如果我們把「搭檔」也視作主人公自己內心的一個意象,那麼出於經驗,一種合理的猜測是,這個「搭檔」可能象徵的是主人公尚未發掘的自己的另一面,某些與自我尚有衝突,但是可以被整合的特質;但若不被整合,這些「搭檔」可能會帶着衝擊反復出現。
如果這種思路看起來還太過於跳躍的話,那麼不妨看看,克里斯托弗本人在和喬納森對談時確實提到過,被「搭檔」「背叛」是「盜竊片」中的常見套路(引用同上);我們還不妨把四部電影聯繫起來簡單看一看:《追隨》中的「我」與「柯布」,《記憶碎片》中的「我」與「泰迪」,《失眠症》中的警探搭檔,《致命魔術》中的兩名魔術師,是不是都有「搭檔」的意味,而且「搭檔」間都有衝突乃至背叛?
失眠症(Insomnia)(2002)4 《致命魔術》與之前的情況類似,單看《失眠症》,我們很難想到,主人公一槍擊倒的那個「自己心中」的「搭檔」,具體而言可能究竟象徵的是什麼,但是聯繫前後的脈絡,這個問題將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致命魔術(The Prestige)》(2006)中,交換於雙主人公間的子彈不止一顆。
影片開始不久,休·傑克曼(Hugh Jackman)所扮演的安吉爾(Angier)喪妻,他追問克里斯蒂安·貝爾(Christian Bale)所扮演的波頓(Borden)到底在出意外的逃生魔術中給繩子打了什麼結,大概也同樣是想問責於後者,但是波頓卻說自己不知道;波頓在日記中也記錄到,一半的他知道,一半的他不知道;這種半清不楚狀態下的致死繩結,是否和之前《失眠症》中的霧中槍擊有點相似?
後來波頓要表演「空手接子彈」的魔術時,前來追問並復仇的安吉爾將表演破壞,造成波頓因事故而受傷,在場的有些觀眾也很快嘲笑起來。
再到片尾時,開槍人與中槍人的身份則對調,這次,是波頓將槍膛中的「一顆子彈」送給了安吉爾,而且是致命一擊。
我們再看看兩名主人公的區別。
波頓談戀愛,結婚成家,生了一個女兒,他跟自己的魔術設計師關係也比較好。
安吉爾影片開始不久便因爲演出意外而喪妻,因此與波頓結仇;他也發起復仇,並執意要當贏家,他與自己的魔術設計師分道揚鑣,也冷漠地把對他有好感的女助手派到波頓身邊當魔術臥底,自己的魔術後來也越走越遠,真的每次都殘酷「致命」,而且還打算通過「收養」帶走波頓的女兒…簡單地說,那個朦朧中打下致死繩結、組建了家庭且開始戀家的主人公波頓,開槍打死了那個經受慘痛喪失後,對鬥爭復仇「執迷(obsession)」的「搭檔」安吉爾,並繼續活下去。
致命魔術(The Prestige)(2006)5 小結現在,我們在有了初步理解的基礎上,把四部電影重新回顧、概括一下。
《追隨》裡的主人公被實爲「敵人」的「搭檔」(包括柯布、女郎)徹底利用、完全背叛,他雖然曾經跟「搭檔」起過衝突,最後也想扳倒「搭檔」,但顯然沒能佔到上風,最終是啞口無言,束手無策。
《記憶碎片》裡喪妻的主人公在復仇之路上開始了反抗,並用上了手槍,這無疑是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把「亦敵亦友」的「搭檔」打死(女主則是先利用,後幫了一把男主),這相比於之前《追隨》中的弱勢,已經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但同時這也是因爲他尚無法面對殘酷的「現實」,所以也許還需要用拒絕承認、自我欺騙來保護自己,並且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記憶問題在意識層面把連續性做了切割的話,這個主人公可能已經直接進入了朦朧的狀態, 《失眠症》中「搭檔」不再是強勢的「敵人」,倒是也有些「亦敵亦友」,因爲這名一起出任務的同事,近來跟主人公有些矛盾。
主人公在迷霧中打死了這個「搭檔」,爲此默默而不安地掩蓋了很久,想要就此蒙過去。
但臨近片尾,在另一名女同事的追查追問下,他破天荒地面對並承認了自己的槍擊事實(雖然仍說不清自己是否有意,畢竟是大霧般朦朧的心理狀態),甚至在後來女同事決定相信他的時候,仍然要求不要抹去「不利」於他的證據(一個可以象徵「攻擊性」的子彈殼),這跟之前的《記憶碎片》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比較起來又進了一步,但「搭檔」的象徵身份這次倒是不明朗。
有了前面的積累鋪墊,《致命魔術》中最後的那顆子彈終於可以來得更明確而痛快了。
這次的魔術「搭檔」反目成仇,那個之前就在朦朧中展現過致命性、後來要重返、維持家庭「聯結」的主人公,打死了另一個在喪妻後執着於復仇、鬥爭、拆散「聯結」的主人公。
如此縱覽看來,和「搭檔」們所聯繫在一起的,有可能正是那種殘酷的世界觀:那個世界觀下的「搭檔」會跟主人公衝突,會設下圈套、冷漠無情地利用,會攻擊主人公、貶低他的人生價值。
最開始的時候,主人公是弱勢的,無法面對殘酷的「搭檔」和殘酷的世界;後來,他逐漸拾起「攻擊性」,明白自己身上確實有著「攻擊性」,以此面對仍然殘酷的世界觀;他裝填好子彈,舉起槍,對準「搭檔」,並扣下扳機,因爲他要對「搭檔」及「搭檔」所代表的那個世界觀和惡意說不,這便是那「致命一擊」的由來——通過擊殺自己心中的「搭檔」,主人公想要「擊殺」的,可能正是那種殘酷的世界觀及其孕育的故事,他想要從此告別之,走向妻女、家及其象徵的溫情——這種轉變,正是通過「殺死」自己的敵意「搭檔」的「意象」而展開的;尤其在《致命魔術》的結尾處,活下來的那個主人公,還特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殘酷風格回敬了他的「搭檔」——片尾的那一段,他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化身爲了「喬納森式」的殘酷強勢方——這種回敬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
6 尾聲如今站在事後諸葛亮的角度,我覺得這也有助於理解克里斯托弗後來作品中的一些大致走向,或者說也反過來得到些許印證。
殘酷的「搭檔」及其「世界觀」真的就此一命嗚呼了嗎?
從《蝙蝠俠》三部曲(2005-2012)來看,似乎並未如此。
也許那些反派正是「搭檔」們的新化身,而「哥譚市(Gotham)」正是殘酷世界的新化身。
很有意思的是,《致命魔術》(2006)中活下來的主人公波頓,其扮演者克里斯蒂安·貝爾,也正是《蝙蝠俠》三部曲中蝙蝠俠的扮演者,好似《致命魔術》中的波頓真的活了下來,並在《蝙蝠俠》的故事裡化名爲布魯斯·韋恩(Bruce Wayne),繼續其未完的旅程。
而這段未完的旅程所象徵的矛盾與衝突,大致從與《致命魔術》(2006)同期的《俠影之謎》(2005)繼續、經過《黑暗騎士》(2008)、《盜夢空間》(2010)、《黑暗騎士崛起》(2012),似乎終於完成化解,所以在《蝙蝠俠》三部曲(2005-2012)、《盜夢空間》(2010)、《星際穿越》(2014)、《敦刻爾克》(2017)中,我們發現,被人性光輝所照耀的世界觀慢慢溫暖了起來,而在《盜》《星》《敦》三部片中,傳統意義上的反派也消失了。
我個人猜測,也許這裡的「殘酷搭檔」與「邪惡反派」所象徵的,正是一種指向自己的「攻擊性」,這種內心的「攻擊性」倒逼著自我去整合他們;一聲槍響,正如一次爆發;因此「反派」的消失,也許是因爲重要的「攻擊性」得到了整合,不再被單純知覺爲「別人」身上敵意的毀滅性特質,所以這些「攻擊性」也就不再以「殘酷搭檔」或「邪惡反派」的形式現身;取而代之的是,我們開始在某些主人公身上發現非絕對化的「惡」的存在,而且這些「惡」及其承載者,無論經歷成功或失敗,都和其他主人公一樣,想要努力地活下去;而那些更加積極的世界觀,也恰恰是在整合「攻擊性」的過程中才逐步出現,以前的世界反而灰暗得多。
也許我需要在此補充說明一下的是,廣義上的「攻擊性」,不限於打打殺殺;拒絕他人、堅持立場、守衛界限、表達不滿…這些都可以是「攻擊性」。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攻擊性」也正是「生命力」的一種化身,而對於欠缺適當「攻擊性」的「主人公」們來說——也許是發現,也許是重拾,也許很痛苦,也許會反復——整合自己的必要「攻擊性」,正是一段遠大的神話旅程。
克里斯托弗·諾蘭的這四部早期作品,也許可以被視作一種可供參考的啓程記錄。
当年全班一起看的。
“Some giris fight hard, some face the trial. Some giris were just meant to smile.”
麻麻喜欢
This musical really sprinted, jumped hoops, and back flipped, so other musical adaptions of movies can wALK. Love this and love the og movie all the same 💗
我是看得很欢乐。
最后的求婚很cool
好粉啊~~~~~~~~~
应该高中大学时期看的了,几乎是英文电影的入门几部之一,女主的台词还要被拿出来练习配音。比较经典的甜心剧。
希腊风建筑前的宏伟阶梯上,茫茫黑色职业装中那一点粉红真是分外醒目啊……
gay or European是经典
这姑娘只要稍稍努努力就能做到别人不能做到的事
還不錯看~
很励志!
舞台剧版比电影版好看多了!学长好A!学长好帅!
虽然有点不合情理,但是看得超开心
听过伦敦版赶紧过来打分,百老汇原版十分满分不解释啊
女主长得像宋祖英
11点看到2点 中间伴随无数次别人的尖叫和自己的偷笑 都没有最后走出剧场 三个美国妞儿互相拥搂着边跑边跳边唱边笑来得猛烈 最清楚的内句是we are not drunk; we are just happy. 内一刻觉得去你妹的矜持 这样多好
剧情虽然改的合理了,但好像弱化了女主,前半部分无聊后半部分精彩喜剧,后面的歌很好听我溺爱剧情改编,很喜欢青春校园中声调很高的女声。
希望现实中多一些活出真实自我的女孩,勇敢去尝试想做的事。